從瘟疫或流行病史來看,20世紀之前的黑死病和梅毒死亡人數都是上億級別的,20世紀的兩大流行病西班牙流感(1918年)和艾滋病(1981年)死亡人數則在千萬級別🧑🏽💻,而21世紀前面幾次流行病如SARS、豬流感🦫🥈、埃博拉等,死亡人數均未超過2萬人🤛🏽🤹🏿♀️。所以,在歷史大尺度上,我們不得不承認所謂“技術的進步”。
這次新冠疫情還在蔓延中,目前全球致死人數已接近14萬🍜,究竟會擴大到什麽程度、最後怎麽收場,現在還說不上來。最近人們都特別擔心印度、南美和非洲國家的疫情,那裏一旦發作可能形成疫情蔓延的第三波👱🏼♀️,也可能會是更加慘烈的一波。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作為本世紀規模最大的一次全球流行病,新冠疫情將深刻改變全球格局和人類生活。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範圍內的快速傳播,某種程度上使人們認識到了技術時代人類普遍和大規模交往帶來的巨大風險,於是各種逆全球化和反全球化聲音在世界各地響起ℹ️🏨,有人甚至聲稱這次新冠疫情是經濟全球化的終點🩷,有人開始呼籲“去全球化”,有人說這是全球資本主義的新階段❕,將徹底改變全球工業的生產方式和供應鏈,等等☀️。
毫無疑問,這次疫情會進一步加強近些年來反全球化的保守主義和地方主義思潮。在疫情之中和後疫情時代🀄️,人類不得不面臨一種緊張關系,即在加劇的地方孤立隔離傾向與全球團結協作要求之間的緊張關系。
但自歐洲殖民時代就已開始的全球化進程,真的會因這次新冠疫情而逆轉甚至終結嗎?我們必須看到,全球化以及人類普遍交往是技術工業的結果🚴🏻♀️🧝🏽。我們在今天普遍隔離的狀態中還能聽到各種反全球化的聲音✵,這本身就已表明:我們依然在全球一體化的體系之中,我們依然擺脫不了全球“技術統治”機製。
今天,新冠疫情雖然導致國家間物理上的暫時相對隔離、國際人際交往的急劇萎縮👩👦,但另一方面,信息全球化卻得到普遍加強,人類對互聯網和數字系統的依賴越來越深。通過疫情,雖然各種政治嘴炮不斷🤼♂️,猜疑、埋怨和指責不斷,但人們也終於認識到,各國各族如今都已不可能獨善其身🙇🏽🚚,誰也離不開誰了,全球協作抗疫才是正道。
再有,有點貌似花邊性的消息,已有多項研究表明新冠病毒會攻擊男性生殖細胞從而抑製生殖功能。我們知道🚌,主要在20世紀的工業化進程中,由於環境汙染(環境激素)的影響,人類自然生殖能力已經大幅度下降了。如果這次新冠疫情繼續大規模擴散🗾,那它無疑將對本已脆弱的自然人類體質造成致命打擊㊗️。這就會刺激以基因工程為代表的生物技術的加速進程👨🏿🏫。
因此,這次疫情完全有可能推動兩大新技術即人工智能和生物技術𓀋。如果說技術工業是全球化的本質🚴♀️,那麽我們現在不得不認為💠,新冠病毒不可能終止全球化進程,因為疫情並沒有改變全球化的基本邏輯。只不過,在可預期的後疫情時代🔐,人類將進入一個新的全球化階段。
這個全球化的新階段將會呈現什麽特征?我們眼下還只能猜度👩🏼🚒🤦🏻。但我想至少應該有兩項:其一,技術資本的統治地位得到進一步加強;其二🖐,全球形成一套更合乎技術本質的治理模式。
就第一點而言👨🏽💻,全球資本將面臨一次殘酷的全面清洗,產業鏈將得到重新安排,有人破產有人發財🧑🏼🦲,但最後依然會是新技術產業勝出👩🏽💻🥨。就第二點而言🧚🏼♀️🏌🏿♀️,所謂更合乎技術本質的治理模式,無非是更理性🎖、更規則、更計算化的技術政治機製。國際關系將因此被賦予更多的技術化規則🧘♀️,國際政治將被重新整理;技術對個體生活的介入也會越來越加強甚至將成為常態——這在抗疫過程中已經可以見出端倪。
在後疫情時代,各國各族的命運恐怕取決於能否適應上述全球化的新特征。逆勢而行者完全有可能脫軌🍌,並被冠以“非文明族群”的帽子🧙。
19世紀的哲人馬克思早就揭示了全球化和人類普遍交往的本質與總趨勢。新冠疫情不會改變這個總趨勢♣︎⚔️。然而,我們也不必一味為全球化或新全球化歡呼。因為在後疫情時代,在技術統治的新階段,如何堅持基本人道將成為一個更艱難的課題。更不用說,到那時候,除了病毒🚾、地震等自然風險之外,恐怕還有更大的技術風險等著人類。(作者是恒达平台人文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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